A. 怎樣讓自己不胡思亂想,晚上能睡得好
些長期睡眠不好的人來說,服用安眠葯彷彿是他們的惟一選擇,但長期服用安眠葯容易給肝臟造成損害,不利於身體健康。有關專家研究發現,食用某些食物有良好的催眠作用。
牛奶 醫生發現牛奶中含有一種使人產生疲勞感覺的生化物質色氨酸,它能使人安睡。試驗證明,在有效時間內,一般安眠葯的作用是逐漸減弱,而牛奶的催眠作用則是逐漸加強,特別是下半夜會睡得更香。
水果 把橙子、桔子或蘋果等水果切開,放在枕邊,聞其芳香氣味,便可安然入睡。原來,水果中的芳香氣味有較強的鎮靜神經的作用。
糖水 人在煩躁時,由於大腦皮層高度興奮,很難安靜入睡。此時,如果喝上一杯糖水,便能很快進入夢鄉。引起睡眠的是大腦中的一種血清在起作用。人喝了糖水以後,在體內產生一系列化學反應,最後生成大量的血清素,使大腦受到抑制而進入睡眠狀態。
小米 我們的祖先早就發現小米有催眠的作用。中醫認為小米性微寒,味甘入脾胃、腎臟。其功用在於健脾、和胃、安臟。用小米加水煮成粥,其澱粉可以得到充分糊化,其他營養成分都成水溶狀態,生津和胃,易消化吸收。
食醋 有些人因旅途勞累反而睡不著,遇到這種情況時,可在臨睡前將一湯匙食醋倒入一杯冷開水喝下,不僅很容易入睡,而且睡得很香。
麵包 運動學家實驗得到結論,若失眠,可吃點麵包,它能使失眠者平靜下來,安然入睡。這是因為人吃了麵包,胰腺就會分泌胰島素,對麵包所含的氨基酸進行代謝,而其中有一種叫色氨酸的氨基酸能引人入睡。 郭書龍
[集中精力]
海螯蝦是可為大腦提供營養的美味食品。海螯蝦含有3種重要脂肪酸供應人體所需的養分,能使人長時間保持精力集中。
洋蔥頭可以消除過度緊張和心理疲勞。蔥頭可以稀釋血液,從而改善大腦氧的供應狀況。每天最少吃半個洋蔥頭,便會起到這種作用。
核桃是對付需要長時間集中精力(例如作報告、開會、舉辦音樂會以及長途開車)的理想食品。
鍛煉療法 大量的研究已經表明有規律的鍛煉是對於輕度和中度抑鬱症的最好的方法。它可能比葯物療法還能更好地控制病情。
鞭打療法 俄科學家發現,缺乏求生意志是由於多肽分泌減少的緣故,多肽是一種被稱為「快樂荷爾蒙」的物質。如果一個意志消沉的人受到身體懲罰,即鞭打身體,這將會使多肽感受器興奮起來,刺激「快樂荷爾蒙」的產生,最終消除郁悶的情緒。
鞭打療法一個療程分為30次,每次在臀部打60鞭子。病人經過治療後會看到周圍世界的美好一面,原來那種心緒不寧的感覺不復存在了,盡管還需要一段時間使臀部得以恢復。」
營養療法 法國老年病專科醫院負責人克洛德·讓代爾做的一項調查發現,缺乏營養的人容易患抑鬱症,而抑鬱症患者不愛吃東西,進一步加劇營養不良狀況,從而形成惡性循環。克洛德·讓代爾建議,有必要對有患抑鬱症可能性的人群提早做體檢,防止人們進入營養缺乏—抑鬱—營養更缺乏—更抑鬱的惡性循環;同時,醫生在給抑鬱症患者治療時,應注意不能忽視營養療法的作用。
腦部掃描療法 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神經精神病研究所利用正電子放射X線斷層攝影術 (PET)測試嚴重憂鬱症患者對抗抑鬱劑帕羅西汀(Paxil)的反應情況。被測試病人需服用一種有放射性的葡萄糖— 從PET掃描拍攝下來的彩色片子中可以看出大腦的哪個部位對葡萄糖吸收最多,反應最強烈。有專家稱,腦部掃描科技在精神病治療中的應用很有可能使其出現革命性的突破。
電脈刺激療法 美國埃默里大學醫學院科學家在6名抑鬱症患者的大腦中植入了電極,通過微小電脈沖刺激成功地緩解了患者的症狀。此前這6名患者接受一系列其他的療法都沒有效果,包括在頭皮植入電極的休克療法。
所有6名病人的症狀都因為這種刺激而立刻有所改善,病人說他們感到了「空虛消失」。在植入電極6個月之後,有4名病人說他們的抑鬱症狀已經大部分消失了。研究組關閉了其中一位女患者的電刺激,隨即發現在幾周之後她又逐漸出現了憂郁的症狀。但是在電路接通之後,她又很快恢復了較為良好的情緒。
森田療法是一種科學的心理療法,也可以說是一種獨特的東方精神療法,它與宗教、哲學是不同的范疇。宗教、哲學只能陶冶情操,修身養性,不能代替森田療法解決神經質的問題。會員們在學習森田療法時應該很好地掌握和區分這一點,不要走入誤區。我的感悟來源於我的新身經歷,來源於我的實踐。
我曾是一名老強迫患者,也是一個具有典型神經質的人。為了對付強迫症,我想盡了各種辦法。學佛參嬋,念佛經嬋句,還跑到寺廟去燒香拜佛;學過氣功,苦練過太極拳;症狀難過時,我去跑步,不斷地去吃糖,聽說運動使人快樂,糖可以解除憂郁,但所有的努力都無劑於事,強迫症依然困擾著我,憂郁時刻纏繞著我,我與之苦鬥近二十年,身心疲憊,毫無結果。
直到發現森田療法,我如獲至寶,象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我把讀本帶在身上,象帶著符身符一樣安全可靠。當症狀來臨苦不堪言時,我拿出來讀一讀,以緩解憂郁的情緒,就這樣,慢慢地,我理解了其中的道理,悟出了森田療法的精髓,我走出了迷茫,數年之後,我發現我不知不覺好了。還是森田療法救了我!
我得了醫生也救不了的怪病
12歲時,生產隊的一個老太死了,我無緣無故地、有意地將這事記了很久,只要是醒著的,我無時不刻在記著,當時也沒有產生什麼痛苦,大概一個星期以後自然地忘了。我想這是我第一次對人生的體驗,對死亡有了恐懼。
16歲時,我得了一種怪病,那是由於高考學習緊張而影起的。在高考前的三個月,一天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要是我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記著一樣事情,腦子不能思考其它任何事情了,那該怎麼辦?」。
從此我的苦難生活開始了,我不能學習,我腦子每天都在和這一不正常的想法作斗爭,我認為這一想法非常荒唐,著力地去排拆它,認為只有排除了這一不正常的想法,我才能正常地生活學習。
而另一方面,我又清楚地意識到,要排除這一不正常的想法,又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是醒著的,只要我的意識還存在,我都不可能忘掉,更不可能排除掉。
我意識到,我得了一種怪病,醫生和葯物都治不了的怪病.是的,頭腦里的一個想法,看不見也摸不著的,誰能幫你除掉?除非是睡著了,除非是死了,除非是用外科手術拿掉那一塊記憶。
我羨慕身邊的每一個人,認為自己不能象他們一樣正常地生活、學習,我甚至看見叫花子、看見瘋子我都在羨慕,認為他們比我正常,至少不會象我這樣痛苦。
我認為我是全世界最痛苦的人了,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個象我這樣的人。我曾無數次地想到死,只有死才能解脫我的痛苦,但我又不甘心去死,更不敢去死,我孤獨無助地痛苦地生活著。我就這樣帶著糟糕的心情、惡烈的心境,邁向了我人生的起步,我堅持著參加了高考,後來讀了書,又有了工作。
努力使自己象正常人那樣活著
二十年來,我一直想排拆我的症狀,一直在和症狀作無謂的斗爭.我就這樣帶著強迫症生活著,時好時壞。在沒有什麼壓力的情況下,時隱時現的強迫症也沒有感到很大的痛苦。
但我時常感受到強迫症的威脅,想到那刻骨銘心的痛苦,就心有餘悸。特別是看到有人暴死,看到死亡恐怖的場面,總是誘發強迫症的復發,這時候以往的痛苦心情油然而生,我又不可避免地再一次遭受到強迫症的摧殘,一次比一次痛苦,周期一次比一次長。
這時候我早已對自己的病狀有了一定的認識了,我時常到書店、圖書館翻閱查找有關醫學資料,明白了我得的是一種強迫症,書上是有記載的,但我不知道生活中是否還有我這樣的人,而我從書上也找不到具體治療的辦法,看得懂的只有幾句空洞的鼓勵的話,沒有什麼作用。
實在支持不住的時候,也看過幾次心理門診,分別到不同的醫院看過,也得不出什麼結果,有的也只是同一類鼓勵的話,忙的時候什麼都不問就給開些葯,這些對我來說還是毫無作用。 我過一天得一天的活著,我已感到活著已沒有多大意義。
盡管我恐懼死忘,但我還是慶幸人生能有死亡,我希望自己快些變老好死掉,我希望自己得絕症而死掉,我每天照著鏡子,我依然還是那麼年輕,離死亡還是遙遙無期。
我要象正常人那樣生活著,我不能去精神病院,我不能死。我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使自己能象正常人那樣活下去。事實上我已做到了,別人也沒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相反,有人還羨慕我過得不錯。
我找到了森田療法
95年強迫症再一次暴發,這一次來勢兇猛,持續時間最長,排山倒海的憂郁和絕望幾乎要把我吞食。由於過度的憂郁和焦慮又產生了恐懼症。在一次外出途中,面對著滿車上的陌生人,我突然產生一種極不安全的感覺,「要是我突然發瘋了怎麼辦?」,一股血氣往上沖,滿臉脹得通紅,恐怖襲及全身,心臟麻痹,兩手臂發酸,一種頻死的感覺,說不出的可怕,象掉入了無底的深淵。
從此恐懼時刻籠罩著我,我提心掉膽地生活著,害怕恐懼的襲擊。從此,我不敢單獨乘車外出,害怕出差、開怕開會,害怕旅遊,我害怕晚上一人在家過夜,我害怕黃昏,害怕黑夜的到來,我甚至害怕洗澡,連睡覺都不敢仰睡。
我已病入膏肓了,我痛苦萬分,感到實在支持不下去了。我又不得不求助於心理門診,去看心理醫生。
我似乎到了醫院、看見了醫生才有安全的感覺。醫生給我開了一些精神類葯品,我吃了以後昏昏欲睡,對睡眠有些好處,我已很久沒有睡好覺了,強迫症還給我帶來了長期失眠的後遺症。吃了幾次葯後,好象也沒有什麼效果了,強迫症依然存在,恐懼、憂郁和焦慮時刻纏繞著我。
我感覺到這不是個辦法,長期下去只有住到精神病院去了。我又到書店去尋找精神慰藉,我翻閱所有精神和心理類的書籍,無意中發現了一本《神經質的實質與治療》,我象在黒暗中看到一盞明燈,我如同垂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感到有希望了,我可能得救了。
森田先生救了我
我仔細閱讀森田這本書籍,森田理論循循善誘的勸導,句句是實,字字是真,他說到我的心坎上了。我對神經質有了充分的認識,二十年神經質切身的體驗,使我很快明白其中的道理,懂得了該怎樣去做。我試著按森田說的順其自然去做,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長一段時間一點效果都沒有,病狀依然存在,痛苦時刻伴隨著我。
但我不再象從前那樣孤獨、絕望,我至少知道了有個森田,還有他的一本能理解我的書伴著我。我把森田讀本帶在身上,象帶著符身符一樣,當症狀來臨苦不堪言時,我拿出來讀一讀,以緩解憂郁的情緒。我明白,要活著無論多痛苦都得忍受著,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就算好不了,我也做好了這輩子與症狀為伴的打算了。
做自己日常應該做的事
我每天帶著症狀、忍受著難以言狀的痛苦,象森田說的那樣順其自然地生活著,做我所應該做的一切。我努力做好家務。當症狀嚴重時,我盡量不使自己閑著。每天我使自己不停地忙著,我打掃衛生,下廚房,學做手工活,做些不需要思考的事情苦苦度日。
我害怕看電視、看書,怕休閑,怕享受不到快樂而更痛苦。一次家裡搞聚會,足有二十位朋友准備到我家來玩。我發愁死了,我怎麼有能力對付這20位朋友?我心力憔瘁、六神無主的,憂郁與恐懼象一座山似的還壓著我。
沒有辦法,我得硬著頭皮做我所應該做的事。我得張落著准備2桌豐盛晚餐,我得笑容滿面、熱情愉快地招呼著客人。看著滿屋子正常的客人吃著我給他們准備的晚餐,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我感到我不是一個廢人,更不是一個病人。
正如森田所說的「從別人看來,不象個病人,好象也沒有什麼病,可自己卻遭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他們哪裡知道我的感受呢?我已經做了一個正常人應該做的事,這是最重要的。
為了能使生活更充實些,我試著養過狗,從小狗一直養到大狗,看著狗可愛的勁兒,我始終也快樂不起來。我在想,如果我沒有強迫症,我養狗會是多快活啊,象從前一樣。是的,小時候在鄉村,總是有狗兒伴著,我們和狗兒在河裡愉快地游泳,傍晚了,老牛也來到河裡游泳,童年總是給人愉快的回憶。如今,快樂哪裡去了?也許我總是想著要快樂,而快樂就在我想的過程中丟掉了?
考駕照
我曾經認為,要神經質患者或強迫症患者做外科醫生、做駕駛員是不可能的事。這兩樣事都需要人高度集中注意力,開不得半點小差,容不得半點私心雜念。強迫症那不可控制的雜念無時不在,你能保證你的手術刀不出錯?不傷人死人?你能保證汽車不輾死人、不翻車?
幸虧我也沒有機會做外科醫生了。但我不得不面對要我考汽車駕駛執照的事。我沒有理由推辭,也找不到理由推辭。難道我能說我是神經質患者,我有強迫症,我害怕開車,那別人能理解嗎?只能說你有神經病了。
我不能逃避現實,我只能硬著頭皮對付了。首先我想到,怕輾死人、怕翻車是任何人都有的一種心理狀態,不必太計較。認認真真、小小心心地學就是了。
在這方面我有過一定的理論知識和經驗,學起來也不太難,進步比別的學員要快一些。記得在開車的過程中,強迫觀念無時不刻在故意干擾我,使我不能達到我想要的全神貫注。但我也很清楚地知道該干什麼,我得按交通規則行車,會車得減速慢行,人多得減速避讓行人,遇到危險地帶我會更小心。但師傅的警告「這地方危險,已多次翻車死了很多人」,這時候往往更增加我的心理壓力,我變得更害怕也更小心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操練,我已能很正常地開車了,由於心理作用我比別人開車總要慢些,但開車慢並不是駕駛員的缺點,我已順利地拿到了駕駛執照。經過學車這件事,給我增強了很大的信心,平時認為自己做不了的事也能做到了。常人能做的事神經質患者也一定能做到,所不同的是,神經質患者往往比常人更小心,比常人更怕死。
感悟
經過一段時間的生活體驗,心中裝有森田的思想,床頭櫃子放有森田先生的經典,我感覺好了許多,我不再象以前那樣被動地、無望地接受痛苦,我會時不時地抽出身來審視我的痛苦,審視我情緒的變化。
這時候我已不知不覺明白了我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症狀都是我想出來的,正如森田說的「神經質症狀來自主觀世界」。長期以來,強迫症造就了我一種錯誤的思維方式。
每當我要做一樣事時,我總是會想「要是我沒有強迫症,我不知要做得多好」,「要是沒有強迫症,我就能象別人那樣正常地生活學習了」,以至於平時連看電視時我也在想「要是我沒有強迫症,看電視該是多麼享受的一件事」,看見別人在洗衣服我也這樣想「別人能正常地洗衣服,而我由於有強迫症的存在,也不能象他們那樣正常地洗衣服了」,每當這種時候,痛苦的心情油然而生,做什麼事都感到痛苦萬分。
痛苦原來就是我這么想出來的,原來強迫症是那麼的狡猾,一不小心就上了它的當。這時我意識到,強迫觀念是不可控制的,順其自然與它共存就行了。但一些不必要的想法,如「要是沒有強迫症,我學習不知要好多少倍」,「要是沒有強迫症,我早就考上重點大學了」等這些「惡智」的想法我們可以控制不去想。這就是森田說的順其自然吧。
從此,我帶著症狀做任何事情,不排拆它,並時時提醒自己不要上強迫症的當,不去胡思亂想。我感覺好多了,不再那麼害怕強迫症了,即使這輩子症狀消失不掉我也無所謂了。我甚至將強迫症看成我的一個殘疾,就象斷了手腳一樣的殘疾過一輩了算了。
面對恐懼
我已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對待強迫症了,情緒已緩解了許多,症狀至少不會再惡化了。可恐懼憂郁始終還伴隨著我。
恐懼是在患強迫症很久以後才產生的,確切地說,那是對死亡、對精神病的恐懼。我叔叔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我總擔心由於遺傳的因素我也會患精神病,有時我喜歡摩仿電視里一些傻子一類的滑稽可笑的角色,在引得家人發笑後,我又在想我是不是精神病發作了?我捏捏自己手腳,看看是否還有感覺。我曾幾次去看心理醫生也問及這問題,這更增加了我的疑心。
在一次精神病恐懼徹底暴發後產生了心臟麻痹,那真是一種頻死的感覺,好象死亡馬上就要來臨一樣,一般人是無法體驗的,我又有了死亡恐懼。很長一段時間,恐懼幾乎壓倒一切。一次家人都外出了,我要連續幾天一個人在家,這是我最害怕的一件事,我一直都在擔心這樣的時刻總會到來,我脆弱到這種地步,幾乎都說不出口。
那天晚上,我早早地洗完澡,焦慮不安地擺弄著電視打發日子,很晚我都不敢睡覺,不敢關燈關電視,我想我不知是否活得過今夜,萬一恐懼發生心臟麻痹死了該怎麼辦?要是我突然支持不住,象精神病患者那樣呼嘯著沖出窗外跳下樓去怎麼辦?
我對自己已無可奈何,不管怎樣,今晚死活總得過啊。我找來森田的書,找到「心悸加劇發作的病例」反復地看過一遍又一遍,然後關掉燈和電視,鼓足勇氣睡覺。
黑暗中我萬般無助地卷縮著,心裡想著象森田說的那樣,「今晚不管多痛苦我都得忍受著,當恐懼襲來時候,當心臟麻痹的時候,我要認真地體驗,認真地感受」,「感受它的產生方式到整個發作過程,耐心細至地進行觀察體驗」,當我抱著這樣拚死的態度做好了准備後,那晚恐懼沒有發生,相反我還小小的睡著了會兒。這真是給了我很大的信心,接下來的幾個晚上我不太害怕了,恐懼也沒有發生,有一兩次我幾乎暗示自己恐怖發作,但當我認真一體驗,採取目不轉睛盯住它、毫不懼怕的態度等著它的時候,那恐懼的感覺就不見了。
正如森田所說的恐懼,猶如「細看幽靈真面目,原來它是狗尾草」馬上就能看清它的原形。原來恐懼也是自己想出來、怕出來的,也是屬於主觀的東西,這時我對恐怖有了切身的體驗,感覺它並不那麼可怕了。自從那一次外出產生恐怖後,我一直都不敢旅遊。幾年單位每一次組織外出,我都一次次放棄,一次次找借口。
今年又面對這樣的一次選擇,我再也找不出理由迴避了,我必須面對現實。出門的時候我又在想,這次外出是否還回得來?但這種熱熱鬧鬧的旅遊方式,不停歇的坐火車、坐氣車、坐飛機,從這個景點到那個景點、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在這種熱熱鬧鬧的集體活動中,我已感受不到恐怖的威脅了。
我還是有些不甘心,有時故意創造出一些個人單獨行動的機會,晚上盡量和陌生人一起住,盡量一個人自由自在地逛商場、游景點,也找不到恐怖的感覺,就是我一個人頭頂著天、腳踏著地的實實在在的旅行我也不會害怕了,我已不再害怕恐怖了,恐怖從何而來?
久病成良醫
也許是久病成良醫的緣故吧,我已能對我的病情有所分析。其實原始的強迫觀念並不感覺痛苦的,只要不去排拆它,就不會產生精神沖突,沒有精神沖突就不會有痛苦,沒有痛苦的強迫觀念久而久之它自然會消失。
治療強迫症關鍵就是要把復雜的強迫觀念症還原到簡單原始的狀態,消除精神沖突,沒有了精神沖突強迫症也就算好了,森田療法正好起到這樣的作用。而症狀是自然而然存在的事,不能苟求它的消失,當你不怕它的時候,當你對它無所謂的時候,也許不知不覺就消失了。
而我的病情,已由原始的強迫觀念變成了復雜的強迫觀念症,並伴有嚴重的焦慮症、憂鬱症、恐怖症。使用森田療法的順其自然,已阻斷了精神交互作用,消除了強迫症的精神沖突,焦慮已感輕了許多,病情得到了根本的控制。
但長期以來形成的恐懼和憂郁情緒並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它已發生了病變了。我特別害怕陰雨綿綿的天氣,害怕黃昏的到來,每當這時,我總有一種暗無天日的感覺。我想時間是最好的良葯,久而久之我會好起來的。但難過的時候我還在尋找辦法,我曾想吃些抗憂郁的葯解決算了,但西葯往往治標不治本,再說我以前也吃過沒有效果,就是有效果也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要是不吃葯又復發怎麼辦?
那就一點退路一點希望就沒有了。另一方面我總認為精神病才是要吃葯的,我沒有精神病沒有必要吃那些葯物。我已順其自然了,為什麼憂郁還不消失?是什麼在控制著我的情緒?是我的生理某些方面出了問題,缺少了什麼?用中醫的解釋是不是陰陽不平衡了,氣血不暢通了?我得想辦法調理調理,或者用食物療法。
一天我無意在報紙上看到一條治療更年期憂鬱症的處方,我想我的憂郁與更年期的憂郁性質是一樣的,盡管我還沒有到更年期。於是我抄下處方,很簡單,紅棗、冰糖、浮小麥三味煮水喝,俗稱「小麥湯」,味道非常的好,就象喝飲料一樣。也怪,我連續服了幾付後憂郁的情緒緩解了許多。
為了對付憂郁,我同時還學著去打太極拳,聽說太極拳能起到很好的陰陽調節作用。我和老頭老太太們認真地學著太極套路,從此我還真的學會了打一套優美的24式太極拳,而我小時候造成的腰肌勞損也在我練太極拳的時候不知不覺好了。
學做生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已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象正常人那樣生活了,我已不滿足於總是做些現成的被動的事。我開始考慮我要怎樣主動去生活,做一些有創造性的、有些成就感的事。青少年時代的理想是不可能實現了,而由於強迫症的緣故,我幾乎顧及不到理想,那時只有一個信念,要活下去。
如今,也談不上考慮什麼人生切入點的問題,我想的只是,我該怎樣生活才能更充實、更有意義?我該怎樣度過我的下半輩子?我想到了經商,做生意。
經商又能嫌錢又能充實,何而不樂呢?但我又不能放棄工作去做生意,我有什麼特長呢?我能找到一樣不影響工作的小生意做嗎?這時候我想到了電腦,前幾年我學過電腦用過電腦,懂得一些基礎知識和簡單操作。何不開個網吧,給大家玩玩電腦,上上網。
我把這一想法跟先生說了,我需要他的支持和幫助。我得到了他的同意後很快買回一台電腦。可我已經不會使用電腦了,原來的DOS、WS早已過時了,取而代之的是windows98和office97,我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自學電腦。
接下來又有大量的准備工作要去做,要貸款,要辦證,要購置設備,選擇場地等。好不容易網吧終於可以營業了,但現實與理想也相差得太遠了,原以為開網吧是一個比較高雅體面的文化事業,可事實並非如此。
網吧就象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網吧就象塊肥肉,誰都想從中榨點油!要想體查百姓疾苦,體驗個休戶的酸甜苦辣,要想感悟人生非開網吧不可。開網吧雖說簡單,但需要不斷的維護與管理,需要學會生存,學會與人打交道,更需要象商人一樣考慮各種各樣的問題。
而最要緊的就是網吧政策風險太大了,很多人都轉讓了,而我始終堅持做下來,我並不完全是為了純粹賺錢,我喜歡做一樣事看它怎樣發展、又該怎樣結果。我就是喜歡這種賠與贏的過程,在這過程中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與快樂。
我不斷在思索、在考慮,我還能做些什麼?我發覺我已喜歡做生意這行當了,我已顧及不到強迫症了,我已不再害怕強迫症了,強迫症存不存在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無所謂了,我發覺再也找不到恐懼、憂郁的感覺了。
一會友看過之後給了一句這樣的評價:
「看來「為所當為」才是森田的精要所在,主動的生活是最合自然之道的方式。」